116---第121章 袁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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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屯田大策

    韩浩伸手指了指楼船三楼:“那里戒备森严,有白面无须之人统领羽林军,这上面的大人物呼之欲出!怎能不让韩浩浮想联翩!”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oudu.org

    吕布暗骂,潘隐你丫一个假太监,整天晃悠个毛啊,被韩浩看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得笑而不语。

    韩浩继续说道:“刚才只是是猜测。现在我就试着推论一番。尽人皆知,董卓乃已故董老太后之族弟,先帝有两子,长子刘辩次子刘协,先帝生前最爱次子刘协,董老太后亦是疼爱刘协,董老太后与其弟董重皆因拥护刘协而得罪何太后和大将军何进,所以被何进逼死。董卓两天前入得京师,董卓在朝廷素无威望,为了树立威望并为董老太后雪恨,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废除少帝刘辩改立刘协为帝,而且董卓乃袁隗故吏,董卓又是袁绍怂恿大将军何进招来的,再加上‘代汉者,当涂高’应在袁术袁公路之身,如此便能推出袁家亦不怀好意,像将军这样的明达忠诚之臣,必定会将这些事情告知太后和天子,劝二位圣驾暂避危机前往邺城。将军,不知韩浩这番推论可否确实!”

    吕布心中大惊,对韩浩刮目相看,却依然笑而不语,韩浩言语之中带的褒奖之意他听得出来,但在韩浩没有成为自己人之前,他不能说一个肯定的字眼。

    韩浩看了看吕布的表情,猜出吕布的心思,又想了想自己的志向,自己在这几年里拜访过许多世家权贵,没有一个肯听从自己那道大策,也没有一个肯重用自己,没有一个能帮助自己实现胸中抱负,万般失望之时,遇到了吕布,仔细观察了吕布以后,韩浩就发现,现在有可能同时又有能力帮助自己实现胸中抱负的唯有寒门庶族出身的吕布,便扑通一声,跪伏在吕布面前:“韩浩拜见主公,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吕布连忙上前扶起韩浩,哈哈笑道:“元嗣,我不喜破白波匈奴,喜得元嗣!”

    韩浩虽是智谋之士,却也是耿厚之人,哪里知道吕布是在东施效颦效仿曹操那个“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闻听吕布如此褒奖,感动之至:“韩浩乃平庸之辈,何劳将军如此抬爱。”

    吕布笑道:“元嗣,我知你洞察秋毫,你应该看得出来,在你刚一进来,我就面露大喜之色。”

    韩浩点点头:“确实如此,那时我还心存疑虑。”

    吕布道:“我虽与元嗣素昧平生,可我久仰元嗣大才,怎奈元嗣一直屈居河内郡从事,而我一直困在并州,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实不忍与元嗣失之交臂,元嗣,不知你可愿屈居在我军中担任功曹兼领前军师祭酒。”

    “功曹掌管考查记录功劳,主公如此信任,韩浩敢不效命,”韩浩转而有几分不服气地问道,“这个前军师祭酒,看来是前军师的助手,请问那前军师是何人?”

    书中暗表,“军师祭酒”是一般军师,参谋,没有军权;前军师、中军师、后军师、左军师、右军师之类的军师和“军师中郎将”一样,是参谋长,有部分军权,至于前后左右中是按照行军序列划分。

    吕布微微一笑:“广平沮公与。”

    沮授是冀州广平人,距离河内不甚远,沮授曾为冀州别驾,而后举茂才,当过两次县令,善于谋略,在河北素有大名,韩浩曾与沮授有过接触,知道沮授之才尚在自己之上,而且年纪威望都比自己高,便笑道:“若是沮公与,我甘心据其下,可是我观遍军中,只有陈琳、郭嘉二位谋士,不见沮授影踪。”

    吕布笑道:“我们尚在河内,还未到达邺城,等到了邺城,圣驾暂定,我便亲去邀请沮授为我前军师。”

    韩浩亦笑道:“还有一人,巨鹿人田丰田元皓,此人权略多奇,博览多识,名重州党。初辟太尉府,举茂才,迁待御史,后因阉宦专朝,英贤被害,田丰弃官归家。将军厚币卑辞前去延请,应能请动此人,只是他刚而犯上,主公须要担待一二。”

    吕布面有顾虑道:“我亦久闻此人大名,刚而犯上不可怕,我吕布不是什么世家贵胄,没什么可犯得,只恐他田元皓傲而凌下,不能容人。”

    韩浩答道:“主公多虑了,田丰此人刚而犯上,乃是因为以前上司多为酒囊饭袋之辈,若是下属确有才学,田丰必定礼遇,我听说田丰素与颍川司马徽、郭嘉和广平沮授等人相善,以此推测,田丰此人必非嫉贤妒能之辈。”

    吕布点头称是:“听元嗣如此说来,我更坚定了征聘田丰的决心。对了,元嗣不是有大计要告诉我吗?”

    韩浩哈哈笑道:“我本来要将心中大计待价而沽,没想到主公比我更沉得住气,我只好先行告负,拜服主公。其实我胸中大计说来也甚为简单,只有两个字。”

    吕布奇道:“哪两个字?”

    韩浩微微一笑道:“屯田!”

    虽在吕布意料之中,吕布还是有些惊奇,据他所知,历史上韩浩提出屯田之策至少要等到数年后曹操占据了许昌,没想到韩浩这次居然提早这么多就提了出来,便讶异地问道:“我知当年武帝时期曾在边陲屯田,以给养边防,不知元嗣所提的屯田有何不同?”

    韩浩先不答话,而是径直走到窗前,示意吕布近前,等吕布也走到窗前,韩浩指着黄河北岸无垠的荒野:“主公请看,河北沃野千里,却因战乱、世家压榨,耕种子民纷纷逃亡,沦为流民,大好良田就此抛荒,徒长野草,而无数流民却嗷嗷待哺,虽卖儿卖女亦不能阻止一家败亡,面对如此境况,朝廷衮衮诸公坐而论道,等闲视之,将军乃寒庶出身,素知平民疾苦,可愿为大汉子民做一番有仁有义之事?!”

    吕布故意摆出无奈模样:“朝廷衮衮诸公,诸世家豪族皆坐看遍地饿殍,我一介武夫,又能如何?”

    韩浩大声说道:“正是诸世家王公无为,方显主公之能。而且主公亦别无选择,不得不为!”

    吕布皱起眉头:“这是如何说来,我为什么别无选择?”

    韩浩说道:“主公以寒庶武将出身治理冀州,冀州本地世家土豪不会畏服,冀州虽有五百多万人口,可有一半都掌握在世家手里,另外有一小半掌握在寒庶地主手里,真正能为主公纳税且主公可以在里面征兵的不足一百万,而且这一百万自耕平民被世家欺凌挤榨,又被朝廷横征暴敛,已经奄奄一息,主公若想在他们那里收税,只得杯水车薪,若想从他们那里募得精兵,亦是缘木求鱼。”

    吕布听韩浩这么一说,脸色凝重起来,他不得不承认韩浩说的全是实情。

    韩浩见吕布表情凝重,微微一笑道:“主公无须多虑,为今之计,便是招揽四处流民,按主公官军的编制,把他们编成行伍,或择无主荒地,或开垦荒地,由官军提供种子、耕牛和农具,让他们开垦耕种,获得的收成,由官军和屯民按比例分成,可以四六分成,亦可以五五分成。主公给他们粮食,让他们活命,又借给他们种子、耕牛和农具,让他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他们成了主公治下子民,必对主公感恩戴德,主公便可在这些流民里募集精兵,屯田丰收以后,主公兵精粮足,便可从容处置那帮不畏服主公的世家。”

    吕布叹息道:“我一直为世家横行冀州发愁,却不得良方解之。今日听元嗣一席话,茅塞顿开。元嗣此策,真乃金玉良言,到了邺城,我必速速行之。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元嗣能否为我开解?”

    韩浩拱手道:“请主公示下。”

    吕布笑问道:“我听说因河内郡里频临太行,贼寇横行,元嗣便聚起民众保卫乡里,以此名望被征辟郡从事,如此看来,元嗣亦是世家土豪,那你为何还为我出此抑制世家之策?”

    韩浩表情甚是严肃:“主公有所不知,我并非是什么世家土豪,何为世家,乃门第高贵,世代为显官的大户人家,比如汝南袁氏、太原王氏、弘农杨氏、温县司马氏,那些才是世家,而我祖父、父亲皆为郡县小吏,亦是寒庶门第,怎敢自认世家。也正因为我不是世家出身,才深知世家之弊,那些为了一家一姓之富贵,弃天下人于不顾,安然世代为公卿大臣,坐看满地饿殍的世家高门,我视之为粪土!主公若想大汉安宁,世家不可不抑,不可不除!”

    吕布击掌大笑:“元嗣与我真乃志同道合,我可放心重用于你。”本来吕布担心韩浩是世家出身,对他心怀芥蒂,一听他跟徐庶、郭嘉一样的立场,顿时戒心大消,决定重点培养韩浩成为日后的重臣。

    随后两人就屯田之策的细节做了一番商议,因吕布早就有屯田的打算,过来以后的十几天里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有很多精细的规划,将韩浩提出的屯田策完善了不少。

    韩浩大喜,心里暗道:“吕布真乃明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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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有大事发生

    吕布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韩浩:“你是不是有个兄长叫做韩玄?”

    韩浩摇摇头:“韩玄?!我家里没有这个人,主公为何如此相问?”

    吕布尴尬地笑道:“我是听有个叫做罗贯中的人说你有一个兄长叫韩玄。”

    罗贯中啊罗贯中,我看你是罗灌水,看人家都姓韩,就把人家给按在一起做兄弟了,根本没想人家韩浩是河内人,韩玄是荆州人,隔着几千里地呢。看来自己以后要悠着点,不能老按着罗灌水的书来看这个时空的人物,最起码也要参照一下陈寿大大的书来看这个时空的人物。

    韩浩诧异道:“罗贯中?他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吕布哈哈笑道:“那人是一个失意人,喜欢道听途说,闲来无事就编写书籍骗人阅读,咱们不提他了。”

    两人相谈甚欢,一直畅谈了两个多时辰,韩浩方道:“主公,我须要赶回向河内太守韩霖回禀,并向他提出辞呈,却担心他强留于我,我不知该如何才能顺利从他那里脱身前来相助主公?主公可有教我?”

    吕布皱起眉头,确实不能明着挖人墙角,该交待韩浩如何应对韩霖才能圆满脱身呢,韩霖,出身颍川韩氏,是袁氏故吏,这个人应该跟袁隗一个德性吧,想到这里,吕布愁眉舒展,笑问道:“我吕布在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眼里是什么印象?”

    韩浩见主公谈笑风生,百无禁忌,亦毫无顾忌道:“主公以前在并州抵御南匈奴、鲜卑、乌桓时,曾斩杀上千名贼人,被那帮自诩可以教化降服异族的世家子弟们看做屠夫。”屠夫?韩浩说出这两个字,忽然就明白了吕布的用意,笑道:“主公好计策,韩霖这人生性胆怯,吓唬他一下就成了。”

    韩浩回到河内郡治地,向太守韩霖禀告道:“卑职已经见过吕布,吕布收下了礼单,对太守没有亲去见他,他很生气,经卑职良言相劝,他才消气,却见卑职言辞得当,想让卑职前去冀州为他做从事,卑职不肯从命,那吕布便大发雷霆,说若是我不肯前去,他就发兵前来攻打河内,强行索要。”

    韩霖一听,大惊失色:“那家伙以前在并州的时候,斩杀了上千异族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你若强行拒绝他,他必定以为我从中作梗,要来找我的麻烦,你还是赶快再去一趟,答应做他的从事吧,反正我郡里从事甚多,也不少你这一个。”

    韩霖的话虽然早在韩浩意料之中,韩浩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己之前瞎了眼,才会投靠这样一个人,便自嘲地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吕布让人截断拦河的铁索,拉起河底的沉船,疏通河道,又派几百名斥候乘快马顺着黄河往下游探察,保证河内到黎阳这一段河道畅通。在等待斥候回报的同时,吕布也在等待韩浩,却迟迟等不到韩浩的回来。

    吕布的心越来越沉,心情越来越暗淡,难道自己这番信错了人!

    一天后,得到斥候回报,说河道畅通,吕布也没有理由再在河内停驻,不得不下令三军开拔,往黎阳进发。吕布这次没有再坐在楼船上,而是骑着赤兔马,走在黄河北岸,落在后军,一步一回头,希冀能够看到韩浩的影子。太阳已经落山了,还是没有看到韩浩的影子,吕布不得不又对天长叹:“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还没叹息完,就听到典韦大喊道:“主公,有大队人马赶来!主公,快下令布防吧。”

    吕布不慌不忙,往典韦所指方向看去。

    吕布看后,惊喜交加,策马迎了上去:“我知道元嗣不会弃我而去的!”

    韩浩道:“我还以为主公将弃我韩浩而去呢?!”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吕布看了一下韩浩的队伍,竟有千人之多,惊问道:“元嗣,你怎么拉来了这么多部曲?”

    韩浩笑道:“主公,这些都是昔日跟随我保卫乡里抵御贼寇的乡民,亦都是善于耕作之民,主公欲大兴屯田,我这些乡民便可带领那些流民如何耕田。主公,这里有一位大才,我要向你特别推荐一下。”

    说着把身边一位年轻才俊推了出来,介绍道:“这位姓常名林,字伯槐,亦是河内人。伯槐年幼失孤,家贫少食,然伯槐虽贫,不取食于人而自食其力。伯槐性好学,经常带经耕种。他耕作有方,有一年旱蝗灾重,大家都歉收,唯独伯槐丰收,他便把余粮分赠左邻右舍,其贤能若此,主公不可不用!”

    吕布仔细打量常林,只见此人脸色黝黑,面目刚毅,眼神坚定,大喜道:“真乃贤才也。伯槐可愿随元嗣一起为我屯田大策效力?”

    常林拜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吕布得到韩浩和常林两位真正的贤才,心中大喜,便请韩浩和常林领千名乡民坐上船舶,同往邺城。

    吕布大破白波贼的消息传遍黄河两岸,原本蠢蠢欲动的黑山贼、兖州青州黄巾都大惊失色,纷纷按兵不动,不敢前来骚扰。

    一路之上,吕布不惜重金,搜购船只,得到船只后,就让步兵坐上去,一为加快行军速度,二为以后控制黄河流域做准备。船只顺流而下速度很快,三日后便到达黎阳,在黎阳休整一日,便准备弃舟上岸。

    吕布命宋宪的第三部第二曲防守黎阳并看守所有船只,吕布准备日后招募渔民建立黄河水师。

    吕布正在岸上军帐里与宋宪商议如何布防黎阳,捕风总使步梵似是一阵风,飞掠进来,厉声喝道:“让你左右退下,我有大事禀告。”

    吕布见那步梵粉面通红,神色异常焦急,不禁愣住了。

    帐外典韦厉声大喝道:“有刺客!”提着一对大铁戟,飞奔进来,直扑步梵。

    步梵飞身闪过,典韦的大戟落空。

    吕布连忙喝道:“恶来住手!这不是外人!”

    哦,不是外人,那是内人喽,典韦连忙收住大戟,瞟了一眼步梵,是个大胸妹,原来主公喜欢这种货色。

    吕布看典韦的表情怪怪的,连忙喝道:“想到哪里去了,她是”

    步梵打断吕布的介绍,厉声喝道:“我的身份只能你知我知太后知天子知,不能让他人知道,这是规矩。”

    典韦大喝道:“你这娘们什么来头,竟敢对我家主公如此说话!”

    吕布见步梵如此无礼,有心斥责她,又不想跟女人吵架,便悄声问道:“既然你不愿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那我该如何向下属解释?”

    步梵白了吕布一眼:“该如何解释是你自己的事,管我屁事!”

    吕布心头火起,有心报复,便坏坏一笑:“那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新纳的妾侍。”

    步梵又是白了吕布一眼:“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只是过个嘴瘾,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的手脚砍下来,做花肥!”

    我靠,这女人真狠!吕布不好气地问道:“到底有什么大事发生!”

    步梵又是厉声喝道:“无关人等请出帐外!”

    吕布只好示意让宋宪出账,宋宪迷惑不解地走出了大帐。

    典韦提着大戟屹立在吕布身侧。

    步梵瞪起眼睛:“你这个大傻个,怎么还不出去!”

    典韦瓮声瓮气道:“你这大胸妹,不知安了什么坏心眼,我怕你对我家主公不利!”

    东汉的社会风气还不崇尚丰满身材,步梵私底下颇以前胸丰满而自卑,听典韦这么一说,气得粉脸刷白,提起宝剑就想斩杀典韦,典韦也不客气,抡起大戟迎了上去,两人噼里啪啦打个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赤卫队已将营帐团团围住,并闯进来准备救驾。

    吕布急于知道步梵口中的情报,便抡起方天画戟,一戟挥将过去,乘着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一戟就把他们的兵器挑飞,然后大喝一声:“别胡闹了!正事要紧!恶来,你领人在外看守,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新纳妾侍过来看我!”

    典韦冲着步梵冷哼一声:“你小心一点儿,若是让我知道你对主公不利,我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将你斩杀!”

    步梵亦哼道:“傻大个,有眼无珠,是你主公求着我的,怎么反倒是我对你主公不利!”

    吕布烦恼地摆摆手:“停!别吵了!恶来出去!步梵,有什么事情就赶快说吧,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典韦拎着大铁戟出了营帐,瞪着眼睛盯着帐门,若是主公有任何吩咐,他马上冲进去。

    步梵神色凄惶道:“董卓那贼子竟然另立皇子协为帝!”

    什么!这么慢!

    虽在吕布意料之中,但吕布根本没想到董卓那家伙会下手这么慢!

    历史上,董卓在九月初一就拥立了刘协,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五,他足足晚了十五天。

    哦,吕布这才想起来,是自己把董卓当猴子耍了十几天。

    吕布便细问步梵具体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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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韩遂与董卓

    步梵想起宫里发生的闹剧,便浑然忘却刚才的不快,咯咯笑道:“吕奉先,你设的好局啊,把董卓、袁隗两人当猴耍了。”

    董卓入得洛阳城后,收编了赵融的一万人马,京城里只剩下袁绍、曹操、淳于琼、鲍信西园四军八千人马,加上袁家的私兵和袁氏门生故吏的武装,总共不过一万二千人马,而董卓却聚集了十二万人马。

    董卓这次进京跟历史上那一次用诡计迥然不同,这一次他屯聚夕阳亭的时候把大部人马聚齐了,便大摇大摆进了城。十余万西凉骑兵像一条黑色长龙,连绵数十里,光进城就花了三天时间。

    董卓挟此威势,意得志满,每日带西凉铁骑,横行街市,出入宫庭,毫无忌惮。

    西园后军校尉鲍信,见董卓轻而无备,便前去面见袁绍,说可以动用精兵伏击劫杀董卓,袁绍却顾忌袁家满门都在洛阳,怕杀不了董卓却被董卓杀了全家,便托言道:“朝廷新定,未可轻动。”鲍信心道:“袁本初真乃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的鼠辈,此等人不可与之共事。”

    鲍信又前去面见河南尹王允,又把准备谋刺董卓之事说了一遍,王允自从被吕布阉割以后,精气神大弱,不复以前的血勇,托辞道:“且容商议。”

    鲍信见世家大臣两个核心人物都如此说话,大为失望,便单骑出逃,返回故乡泰山。等鲍信回到泰山,便接到邺城政权的任命诏书,委任他为济北相,聚集精兵,准备反董,此乃后话,以后再叙。

    董卓志得意满,便问计于李儒:“儒儿,既已入得洛阳城,下一步该如何走?”

    李儒眺望了一下冀州方向,冷森森地说道:“我遍问赵融、史阿、吴崇等降将,得知吕布和卢植从洛阳城中带走了四万人马,洛阳城里仅剩下一万多弱兵,吕布言说奉太后诏书前去征伐张燕的黑山贼,我却以为他在说谎,本来以为他挟持太后和天子前往冀州,但昨晚看到的太后和天子确实跟画像一般无二。为今之计,便要把我们之前的计划提前实施,拥立皇子协,废除少帝辨,让这事情早日成为事实,让父亲的威望早日达到顶峰,吕布和卢植实力再强,诡计再多,也要迫于现实,向父亲低头!”

    说完又强调一遍:“现在洛阳城中保皇势力空虚,正是行废立大事的不二良机,请父亲速速行之,若是迟疑,恐生变数。”

    董卓哈哈大笑道:“便依儒儿所说,提前废除少帝辨,改立皇子协。”

    袁隗和袁绍见董卓势大,不敢妄动,袁隗派人去请董卓议事,董卓拒绝前往,他已经决定要彻底摆脱原来那个袁氏故吏的卑微身份。

    袁隗没办法,只好派袁绍去见董卓,董卓傲不为礼,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本初,别来无恙啊?”

    袁绍亦是一个外宽内忌表面礼贤下士实际架子大得不得了的世家子弟,见董卓一个粗野武夫又是他们袁家原来的走狗,竟敢对他袁绍如此无礼,便冷哼道:“董将军,现在十常侍已经被我诛杀干净,天下太平,你不在凉州镇守,为何到此?”

    董卓厉声道:“为何到此?!我在这里失去的,我要加倍拿回来!”

    袁绍奇怪了:“你失去了什么?!”

    董卓冷森森道:“我被朝廷诸公胡乱指挥所累,领士气低落之兵攻击士气高昂的张角,大败,我低眉折腰事权贵,却被某权贵弃之如敝屐,不肯为我声张,我被迫耗费家财向十常侍行贿,才得保官位。我董卓在这里失去的金钱、名誉、尊严,我这一次要统统拿回来!”

    袁绍脸绿了,他知道董卓嘴里的权贵正是他叔叔袁隗,利用到这些门生故吏就往死里用,等到别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弃之如敝,是袁家一向的风格,当初董卓兵败,袁隗就断定董卓非下狱致死不可,就懒得出言相救,谁知道董卓贿赂十常侍竟然死里逃生,董卓怨念这么大,绝对会对袁家不利,便强行辩白道:“我叔父也曾上表给先帝,求宽恕董将军的战败之罪,奈何先帝置之不理,我叔父也没奈何。孰料董将军及时向十常侍送礼,得到万全,真乃可喜可贺!”

    董卓冷哼道:“你叔父上表?扯淡,在朝堂上我也曾布有眼线,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叔父上表,反倒听到你叔父说过一句话‘无用之人,何必救他。’”

    见袁绍还欲辩白,董卓便一摆手:“以前的事情我不想重提,现在有一件事情,我要你叔父为我完成。”

    袁绍忙道:“不知何事,请将军示下!”

    董卓望着皇宫方向,阴惨惨道:“昨日我曾入得皇宫,窥见少帝辩一面,此人呆如木鸡,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灵气,望之不似人君,反观皇子协聪明通达举止大方,有光武帝幼年之聪慧,当可为人君!我欲废掉少帝辨,改立皇子协,怎奈你叔父是少帝辨的太傅,须得你叔父同意,我才能行此废立之事!”

    袁绍愣住了,他原本想着董卓索要一个什么车骑将军之类的官衔就行了,谁知道他竟然想行废立大事,仔细想想,董卓行废立之事也是有原因的,那刘协自幼有董卓的族姐董老太后抚养,有着这一层关系,本就亲近一些,再加上董卓素无威望,也想通过废立之事树立起威望。

    袁绍身在董卓军营,不敢放肆,只好托词说:“我要回去同叔父商量一番,才能答应将军。”

    董卓摆摆手:“那你就回去吧,我就给你们一天时间。”

    一天后,董卓迟迟得不到袁绍的回信,勃然大怒,便想命大将张济领兵围住袁府,强行架出袁隗,却被李儒所阻:“父亲不可燥进,明日可在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此日。待除尽不从者,朝堂上便仅余顺从之臣,废立大事便可顺势成功。”

    董卓便依计而行,次日在温明园里大排筵会,遍请世家公卿大臣。有敢不来者,便让张济、樊稠二将领兵前去强请,诸公卿大臣尽皆畏惧,不敢不来。董卓听说百官都到了温明园,才缓缓出发,骑马到了园子门口,带剑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卓便让人停酒止乐,仗剑厉声大喝道:“我有一言,众官静听。”

    众大臣便呆傻傻地望着董卓,侧耳倾听。

    董卓厉声喝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我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众官听罢,不敢出声。

    忽然有一人推案直出,站在园子当中,大声喝道:“你董卓是什么东西,竟说这样的大话?天子乃先帝嫡子,并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你想篡逆不成?!”

    董卓瞪大眼睛,放眼望去,原来竟然是自己的盟友镇西将军领金城太守韩遂。

    韩遂,字约,凉州金城人,本名韩约,与边章俱为凉州名士。韩约早年奉计进京,劝大将军何进诛杀宦官,何进不能采纳,韩约恐为宦官所害求归。正赶上凉州李侯、北宫玉等人造反,杀了金城太守陈懿,劫持了韩约、边章并推举他们做首领,韩约被迫反汉,遂成为朝廷通缉的“反贼”,便改“约”为“遂”。

    韩遂以诛杀宦官为口号,聚众十万,先后击败了名将盖勋和皇甫嵩,后因天降陨石军心不稳的原因被张温领董卓、孙坚所破,败走榆中。次年韩遂杀了北宫玉、李侯和边章,并吞并了他们的所有军队,再次聚众十万,进围陇西,得到陇西太守李相如和酒泉太守黄衍等人的响应。朝廷命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之兵讨伐韩遂,却在进军中发生叛乱,耿鄙被杀,韩遂军又得到耿鄙的军司马马腾以及汉阳豪强王国的响应,攻下汉阳,韩遂、马腾等人又推举王国为首领,进攻陈仓不下,士卒疲惫撤军西归,被皇甫嵩追击大破,斩首万余级,事后归咎责任,韩遂、马腾杀了王国,又劫持了汉阳名士阎忠为首领,不久阎忠愤恨而死,韩遂等人为了争夺领导权发生了内讧,凉州叛乱军就此分裂。

    董卓入关,想进洛阳,却被吕布所挡,被迫屯守夕阳亭。董卓唯恐吕布与世家联合,怕自己兵力不足以威慑关东诸侯,便在李儒的建议下,邀请韩遂、马腾共谋关东,被马腾拒绝,只有韩遂同意。董卓上表给朝廷为韩遂求封,当时吕布前往颍川,太后被袁隗说服,采用绥靖政策,封韩遂为镇西将军领金城太守。

    韩遂感念董卓之恩,便统领三万精兵随同董卓一起入关。

    韩遂的父亲是孝廉,自己也是凉州名士,本想靠着劝说何进诛杀宦官而立功授官,怎奈何进不听,迫于无奈从贼,迫于无奈成为军阀,其实他对大汉朝廷并无多少不臣之心,董卓当日也跟他说的好好的,说入京以后要做一名匡扶汉室、抑制士家的大汉忠臣,韩遂信以为真,便追随董卓东进,谁知道董卓竟然存了废立之心,让韩遂大失所望,加上韩遂一直想摆脱逆贼身份,不想被董卓搞这么一出废立之事把自己也钉死在逆贼的身份上,便推开案几,厉声质问。

    董卓见到竟是自己的盟友反对自己,比起那些世家大臣反对自己,更为生气,便怒斥道:“韩遂匹夫,你得我保举,方为朝廷大臣,不思报恩,反而恩将仇报,纳命来!”拔下宝剑,准备上前斩杀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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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不在吕布之下

    李儒却看到韩遂身后有一白面小将,二十出头,长得骨骼精奇,器宇不凡,眼里神光湛湛,手里提着丈八长矛,看董卓的眼神似是在看一个死人,眼神如此锐利,想来必是勇猛悍将,怕董卓有失,便急忙劝谏道:“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

    韩遂见自己莽撞,得罪了董卓,不敢在此久待,就在小将的保护下,仓惶往自己军中奔去。

    董卓见韩遂离去,松了一口气,便又追问其他官员:“我方才所言,可合乎公道?!”

    原本的历史上有卢植引经据典,据理反对,现在卢植不在,其他大臣以袁隗为首,都不学无术,不知以何应对,全都沉默无言。

    董卓冷哼道:“我就当你们默认了,改日朝堂上你们若再敢说三道四,我董卓认得你们,我手中之剑可不认得你们!”百官尽皆颤栗,纷纷点头如捣蒜。

    董卓见群臣畏服,不由得洋洋自得,放声大笑。

    第二天,董卓准备强迫太后升朝议事,却有人前来传报,说金城太守韩遂领三万精兵在洛阳城外搦战,三万韩兵齐声大骂董卓乃逆臣贼子。

    董卓大怒,便点起五万精骑,因大将李傕被吕布射伤,便领大将张济、樊稠、郭汜、胡轸前往迎敌。

    两军对阵,昨日韩遂身后的小将挺枪跃马,纵横驰骋,厉声大喝道:“我阎行在此,那个想来送死?!”

    董卓见阎行嚣张,便派偏将李蒙出马应战。李蒙乃大将李傕之侄,素来骁勇,为董卓所重。

    李蒙见阎行年幼,面白无须,便哈哈笑道:“乳臭未干的白面小子,还是回家吃奶吧,别来阵前送死!”说着就催马上前,抡刀猛砍。

    阎行闻听此言,恼羞成怒,挥起长矛,来战李蒙。

    阎行的长矛头缀有一束红缨,舞动起来,似是红云乱飞,李蒙见阎行矛法精湛,早已心旌神摇,刀法渐渐散乱,战不到数合,李蒙心惊胆战,准备拨马逃回本阵,只见阎行大喝一声,一矛便将李蒙刺于马下。

    阎行将李蒙扎在长矛上,挥舞着李蒙的尸体,厉声大喝道:“还有谁前来送死!”

    董卓麾下诸将见平素异常骁勇的王蒙在阎行矛下战不到数合,心惊胆战,不敢前来送死。

    阎行得意洋洋地把李蒙的尸体甩向董卓阵前:“这废物尸首,还给你们。”阎行力大,就这么一甩,竟然把李蒙的尸首甩出一百多步,飞落在董卓马前,董卓低头一看,李蒙死不瞑目盯着自己,不禁心惊胆颤。

    李蒙的好友王方见阎行拨马回归本阵时轻而无备,便仗着马快,催马直追,想偷袭阎行。

    韩遂远远看到有人从后面偷袭阎行,便大叫道:“背后有人!”

    阎行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然漫不经心地策马慢慢往前。

    王方甚是得意,当他的马头靠近阎行的马尾时,便大喝一声:“去死吧!”举起长枪刺向阎行的后背。

    阎行一夹马腹,那马跪伏下来,王方长枪走空,阎行大喝一声:“回马枪!”反手一矛,不偏不倚,刺中王方的咽喉。王方那句“去死吧”仿似自己的催命符,刚说出口,就见他的脖子喷出一腔鲜血,身体扑通一声栽落马下。

    阎行又是一夹马腹,那马猛然站起,阎行挺矛跃马,又回到两军阵中,厉声大喝道:“还有谁!还有谁!今天我这矛还没喝饱血呢!”

    张济、樊稠、郭汜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平时虽能战胜李蒙、王方二人,亦要几十回合开外,那里赢得如此轻松写意,本领差距甚大,不敢上场送死,张济叹息道:“我侄张绣尚在北地,不然我何必惧他!”

    董卓军见阎行如此神威,连杀己方两员猛将,士气大落,韩遂见状,便领三万精兵,冲杀上来。

    阎行挥动长矛,又连续刺死数名董军将领,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董卓惊惶失措,拨马就往洛阳城中逃窜,西凉骑兵见主帅逃走,也乱作一团,如一窝蜂一般逃回洛阳城中。

    阎行催马直追,却被城上乱箭射退。

    吕布听步梵细说阎行刺杀二将的轻松写意,不禁血脉贲张,战意砰然而生,如此看来,未来除了刘关张之外,自己跟这个阎行可能还有一番恶战。

    董卓入得城中,神情慢慢镇定下来,得知此役战损六千多人,不由得叹息道:“我看那阎行真乃盖世勇将,其勇不在吕布之下,若得此人,我又有何惧!”

    帐前一员大将大笑道:“主公莫须烦忧,末将乃金城人氏,与阎行乃是同乡,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阎行来降,说得韩遂兵溃,可使我军不战而胜!”

    董卓闻言大喜,定睛一看,原来是麾下大将樊稠,便笑问道:“你将何以说之?”

    樊稠微微一笑道:“末将与韩遂亦是同乡,素知其人事迹。一年前,韩遂欲得阎行为将,又因阎行父亲反感韩遂的反贼身份,不同意阎行加入韩遂军队,韩遂便命部下冒充马贼,杀死阎行父亲,遂得阎行为将,韩遂得阎行之勇,击杀北宫玉、李侯、边章、王国,得掌叛军大权,韩遂因此待阎行甚重,把爱女嫁给阎行。韩遂杀阎行父亲的事情,叛军上下尽人皆知,只瞒住阎行一人。末将愿前去将此事告知阎行,让阎行火并韩遂,我军便可不战而胜。”

    一旁的李儒摇摇头:“樊将军莫要大意,那阎行为人谨细,追随韩遂一年多,韩遂杀他父亲的事情怎么可能传遍全军而独瞒过此人。以我推测,一种可能是此人狼心狗肺,得韩遂女儿,又得韩遂重用,便忘记父仇;另外一种可能是此人想报父仇,奈何韩遂势力强大,麾下有八健将,阎行单枪匹马恐难报复,所以困在韩遂身边,静待时机。不论是那两种可能,樊将军都必须携带重礼前去,以表诚意,即便阎行不愿来降,樊将军也要搅动韩遂猜疑阎行,只要韩遂猜疑阎行,阎行来投几日必定不远。”

    董卓听到“重礼”二字,眼睛寒光一闪,愤恨道:“儒儿之前也曾劝说我赠赤兔马、连环甲等重礼于吕布,让他弑杀丁原来降,可结果怎么样,我们被吕布小贼蒙骗了,白白送了那么多好东西!”

    李儒笑道:“父亲莫要生气,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们以吕布之前生性揣度,不知其心性已变,而且丁原待吕布并不算太薄,亦无杀父之仇;而阎行入得韩遂麾下,只为冲锋之将,不让其掌兵,如此慢待,加上又有杀父之仇,只要樊将军携带重礼,财帛动人心,阎行心一动,再加上樊将军巧舌说之,必定能让阎行速速来降。”董卓一听,忙让李儒给樊稠准备礼物,计有百斤黄金、数十颗明珠、一条玉带,另外还有一头神驹大宛马。

    樊稠便带着礼物,前去拜访阎行,未到阎行大营,就被阎行的兵士截住,樊稠便道:“你等可速报阎将军,说故人樊稠来见。”阎行不知樊稠有何来意,有心不见,却忽然想起自己一年来心头所恨,心里一跳,难道良机来了,便忙让人请樊稠到来。

    樊稠入得帐内,跟阎行阎彦明寒暄一番,便道:“我与彦明已有多年没见,当初彦明不过黄发小童,不想今日却成了万人敌。今日在阵前看你武艺超凡怎奈战马不行,若是好马当可速杀王方而无须用回马枪。我有良马一匹,可日行八百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因是在西域大宛国所得的宝马,故名大宛马,特献给彦明,以助虎威。”

    阎行命人把那大宛马牵到帐前,细细一看,只见那大宛马浑身上下如缎子一般黑亮,没有半根杂毛,唯有四个蹄子雪白,甚是出奇;从头至尾,长九尺;从蹄到颈,高七尺,真是一匹宝马良驹。

    阎行大喜:“真乃神驹!只是此马名为大宛马,实乃有误,大宛马是马匹种类之称,其实是汗血宝马,通体赤红,如吕布的赤兔马便是大宛马,而此马乃河曲马,名叫踏雪乌骓,跟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所乘骑的战马是同一血脉。”

    樊稠便恭维道:“彦明真乃伯乐,此马由你骑乘,便不枉它这一生。”

    阎行见樊稠随行军士又拿进来百斤黄金、数十颗明珠、一条玉带,不由得脸色发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请你实说前来的目的吧,不要跟我绕弯子!”

    樊稠哈哈大笑道:“彦明为何如此说话,我与你父乃故交好友,这番前来看他,顺便送你一些礼物,也为人之常情。”

    阎行脸色愈加冰冷:“樊将军,说的什么胡话,先父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你到那里看他?!”

    樊稠依然嬉笑道:“彦明贤侄,我说的不是你那个父亲,我说的是你的岳父大人!”

    阎行闻听此言,皱起眉头,连声喝道:“看来樊将军来之前喝了很多酒,喝醉了,来人啊,把他架出去!”

    樊稠仰天大笑:“有人竟认杀父仇人做岳父!可笑!可悲!可叹!”

    阎行心里一动,忙止住亲信,靠近樊稠:“樊将军,请把你的来意如是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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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袁绍出逃

    樊稠见阎行的表情,便知阎行其实是知道父亲被害的真相,便原原本本地把真相连通董卓的诚意都表达了出来,并强调道:“董公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彦明杀了韩遂,一报杀父之仇,二为晋身之功,有韩遂首级,董公必定重用于你,裂土封侯亦非难事。”

    阎行犹豫再三:“韩遂嫁女与我,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看在妻子面上,实不忍击杀韩遂。”

    樊稠冷笑道:“韩遂嫁女于你,乃是笼络于你为他卖命,大丈夫立于世上,当建功立业,何必拘泥于一时之温柔,若得董公赏识重用,要多少娇妻美妾都不在话下,又何必为仇人之女而困扰。”

    樊稠一再相劝,阎行却在关键时候犹豫再三,下不了弑杀韩遂的决心。

    樊稠遂叹服军师李儒之明断,便留下一封董卓的书信给阎行,然后飘然离开,前去面见韩遂。

    韩遂念起樊稠是自己的故交好友,并未为难樊稠,只是问道:“樊将军,你此前去阎行那里,有何贵干?”

    樊稠微微一笑道:“我主董卓见阎行武艺超凡,甚为喜爱,便让我挟良马珍宝前来相赠,其余并无二话。”然后两人寒暄半天,樊稠告退。

    韩遂心头疑云顿生,被他安插在阎行左右的亲信前来报告樊稠在阎行营帐里的举动,韩遂便领着八健将前去阎行营帐里:“贤婿,我听闻董卓逆贼曾给你修书一封,你能否让为父看上一看。”

    阎行看过那片书信,料想没有什么,便把书信递给韩遂。

    韩遂接过来一看,见那上面错字连篇,多有涂改,便责问道:“信上为何多有涂改?”

    阎行回道:“原来便是如此,不知是何缘故。莫非董卓错将草稿误封来了。”

    韩遂怒道:“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必是贤婿怕我知了详细,先改抹了。”

    阎行亦怒目相向:“岳父大人若不信我,来日我便再斩敌将,以表我心。”

    韩遂便道:“真若如此,方见我婿真心。”

    第二天,两军再次对阵。阎行跨上踏雪乌骓,单人独骑来到阵前。韩遂领侯选、李堪、梁兴、马玩、杨秋五将站在阎行身后百步远。阎行依然是挺枪跃马大喊道:“有没有人过来受死的?!”

    樊稠单人独骑出阵与阎行相见,阎行见樊稠不带兵器,不忍荼毒,便任由樊稠靠前。樊稠拨马前行,距离阎行数步,欠身大声说道:“昨天董公拜托将军的事情,将军要速速下手,不可错失良机!”把这句话说完,樊稠便拨转马头,迅速回归本阵。

    樊稠的话正好传到韩遂耳朵里,韩遂想到昨天阎行的言行,甚是可疑,正要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处置,却见他麾下猛将马玩挺枪跃马,直取阎行,破口大骂道:“背主匹夫,纳命来!”

    阎行无奈,只得端起长矛大战马玩。阎行麾下亦有二千多名只忠于阎行的私兵,见马玩跟阎行打了起来,便以为阎行将军已经下定决心要报父仇,便挥舞起刀枪,杀向身边忠于韩遂的士卒,韩遂的三万人马顿时一片大乱。

    董卓见离间之计成功,大喜,便大喊道:“助阎行将军报杀父大仇,冲啊!”

    董卓麾下五万精兵像洪水一般向韩遂队伍冲来。

    董卓催动大军乘势追杀,韩遂大军死伤无数,马玩被阎行当场刺死,韩遂在侯选、李堪、梁兴、杨秋四将的保护下,冲出重围,攻破董卓没有留兵的防守关隘,杀回到凉州金城,回到金城,清点一下,发现带去洛阳的三万精兵只剩下三千多人,幸好还有七万多人留在金城并未带走,没有伤到根本。

    自此以后,韩遂迫于董卓的威胁,与马腾重叙旧好,再度联手,认邺城政权为正朔,受邺城天子刘辩的封赏指派,从凉州这边攻击董卓的后方,使得董卓疲于奔命,此乃后话,以后再表。

    董卓军大胜,收兵回洛阳以后,樊稠领着阎行前去拜见董卓,董卓大喜,置酒款待。

    董卓先行下拜道:“董卓今日得到将军之助,便如旱苗之得甘雨。”

    阎行亦连忙拜倒:“阎行不得董公点悟,不知何日才能报得杀父之仇,只是可惜不能手刃韩遂那逆贼!”

    董卓笑道:“彦明你且放宽心,有我十万西凉铁骑相助,不久之后,你必定能够顺心如愿。彦明,我有一事相请,却难以启齿。”阎行忙稽首道:“请明公示下。”

    董卓摆出一副和蔼慈祥的样子:“彦明现年不过二十有二,父亲被韩遂所害,已成孤儿;我董卓现年已近六十,独子夭折,已成寡父。我见彦明聪慧英武,甚是喜爱,愿收彦明为我义子,不知彦明意下如何?”

    阎行有心不允,怎奈形势比人强,今日若拒董卓,便出不得洛阳,亦不能报得杀父之仇,又见董卓态度诚恳,便五体投地道:“公若不弃,行请拜为义父。”

    董卓大喜,命人拿来金甲锦袍赐给阎行,又命全军上下痛饮一番,以庆董卓收子之欢。董卓封阎行为骑都尉、中郎将,封爵为金城都谷亭侯,阎行大喜,对董卓越发忠诚恭敬。

    李儒见董卓收了阎行为义子,洛阳城内外再无明显反对者,便让董卓早定废立之计。

    董卓便在收阎行为义子的当天,在宫禁之中,设下酒宴,召集公卿大臣再议废立之事。

    董卓让阎行领数千精兵侍卫左右,以壮声威。

    这一天,太傅袁隗与百官尽皆来到。

    酒行三巡,董卓按剑厉声喝道:“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众位世家大臣皆惶怖,低头不语,莫敢应对。

    司隶校尉袁绍见叔父袁隗呆如木鸡,不禁暗叹,以叔父今日行径,袁家百年名誉必将毁于一旦,而且以董卓前些日子的话语,袁家毁了名誉还捞不到好,董卓已经深恨袁隗了,不会再给袁家任何机会,既然如此,不如搏一搏,混个好名声吧,想到这里,便挺身而出,厉声大喝道:“当今天子即位才数月而已,并无失德;你欲废嫡立庶,便是谋反!”

    董卓早就看这个小子不顺眼,便大怒道:“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你视我之剑不利否?”

    袁绍也拔出宝剑:“你剑利,我剑未尝不利!”

    阎行提剑就想往上冲,却被李儒所阻,李儒对董卓耳语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父亲的威望尚未树立,军资还未足备,若杀袁绍,袁氏的门生故吏必定群起造反,到时候天下糜烂恐难收拾。”

    袁绍见董卓犹豫着不敢杀自己,便乘这个空档,辞别百官,手提宝剑,冲出宫门,在颜良、丑、淳于琼等人的护卫下,前去西园中军大营,想统领西园四军冲出洛阳,却见大营寨墙上显出一员大将,厉声喝道:“袁绍,我家主公念你袁家四世三公,不忍加害,你快些滚回你们的汝南老家去吧,休要再动乱心。”

    袁绍定睛一看,原来是董卓的心腹大将郭汜,寨墙上已经密布了西凉精兵,看来西园四军八千余人已经全部被董卓整编,想起曹操前去平原郡就任国相,想起鲍信返回泰山老家,袁绍不由得心灰意懒,莫非袁家真是树倒猢狲散了。

    袁绍的谋士逢纪见主公脸色难看,连忙劝道:“主公家世显贵,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手头多有兵权,主公若想谋取大事,对抗董卓,可以依靠这些门生故吏。”

    袁绍颓声道:“那以你之言,我该先去投奔那个门生故吏?”

    逢纪想了一下,便道:“河内太守韩霖,颍川韩氏世代依附于袁家,对袁家忠心耿耿,且河内频临洛阳,主公可在河内近观洛阳形势。”

    袁绍想了想,迟疑道:“可吕布已经推荐让长沙太守孙坚接任河内太守,孙坚受朱儁、张温保举,与我袁家没有关系,到时孙坚到任,我该如何处之。”

    逢纪阴笑道:“长沙到河内一路盗贼横行,孙坚能否安然到达河内就任,还要看他的造化。”

    袁绍听明白了逢纪的意思,便哈哈大笑起来,遂决定前往河内。

    皇宫之中,董卓看着袁绍嚣张远去的背影,心里杀机弥漫,强行压制住,对袁隗厉声喝道:“你这个侄子非常无礼,我是看在你的面上,姑且饶之。依你之见,这废立之事该当如何?!”

    董卓的眼神里露出阵阵杀机,袁隗这个平素只会勾心斗角的老官僚那里经得住,浑身抖如筛糠,一个劲说道:“太尉所言极是,太尉所言极是。”原来董卓已经自封为太尉。

    董卓见身为百官之首的袁隗对自己服服帖帖,不由得仰天大笑。

    群臣亦附和着强笑起来。

    突然,董卓收住笑容,抽出宝剑,一剑砍断面前的案几,厉声大喝道:“敢有阻碍废立之事者,当如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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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震恐,刚才还使劲陪着董卓一起笑,脸上笑容却没偶董卓收得那样快,笑容和震恐都堆在脸上,显得异常怪异。

    随后,董卓问率先投靠他的侍中周毖、城门校尉伍琼:“袁绍会跑到哪里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周毖答道:“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袁绍必是投靠某位袁氏的门生故吏;董公若强行追捕于他,他铤而走险,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非公有也。不如散之,拜为一郡守,则袁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

    伍琼也诡言欺道:“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

    董卓便问:“该任命袁绍为何地太守?”

    城门校尉伍琼对吕布素无好感,便道:“现在翼州刺史吕布粗野少,屡次冒犯董公,袁绍噜冒犯董公,不如将袁绍命为渤海太守,置于吕布管辖,此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董公可坐收汪翁之利。”

    董卓大喜,便马上派人去任命袁绍为渤海太守。

    九月十五,洛阳城内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依然不能阻止董卓的废立决心,董卓强请太后、天子和陈留王在南宫崇德殿升殿,大会武。大殿之上,董卓与袁隐两人,一武一,率领群臣,齐声责令少帝刘辩应宣布退位,让予其弟陈留王刘协

    萱卓拔剑在手,对众人说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一道,宜为宣读。”便命李儒读策:“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崩,海内侧望。

    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恭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母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李儒读策完毕……太傅袁院上前,收取少帝刘辩所有天子专用饰佩、符章、玉坐、金绶……递交给陈留王刘协。而后袁瑰又弓少帝刘辩走下龙椅,董卓扶持陈留王刘协登上龙椅,袁院又引导少帝刘辩来到刘协面前,要北面称臣。

    按照东汉的制度,帝王初登基时,设置太傅,兼录尚书事。一位帝王,只能有一位太傅……该太傅死……则太傅之职位也随之虚空不设。太待,主要负责弓导新帝,熟悉朝政运转;并辅助帝王……通晓尚书台等国家各种事务,以及向帝王指导国家政治秘诀:何事虽恶,可为;何事虽善,不可为本该辅导少帝刘辩成长的太傅袁院,却亲手将少帝弓多台下,改奉陈留王刘协为帝。台下那些大臣,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在鄙薄袁院。

    袁隐现年已近七旬,须发皆白,面目俊朗,道貌岸然,身为刘辩的太傅却扶持刘辩下台,脸上毫无愧色。袁院面上再无愧色,心里却无法坦然,他原本一直低垂着眼帘,不敢正视少帝刘辩,就在扶着刘辩下台的那一刻,他禁不住抬起头,怜悯地看了一眼刘辩。

    袁陇的脸色忽然大变,松开搀扶刘辩的手,捂着心口,指着刘辩:“他,他,他,不是”还没说完,袁隧就气急攻心,吐出一大。血,然后昏厥过去。

    董卓赶紧命人将喜院搀扶起来,又命宫中御医前来救治。…。

    过了好长时间,袁院才苏醒过来,望着面前的董卓,悠悠地说道:“他不是少帝刘辩。我们上了吕布和卢植简大当了!”

    董卓连忙让人把那个少帝刘辩和太后何莲扶持过来,急问道:“袁太待,你为什么说他不是呢?其他大臣都说他就是少帝刘辩啊!”

    袁陇指了指那个少帝刘辩:“你看看他的脖子,那上面有没有一颗痣?”

    董卓连忙走上前,揪住那个刘辩的衣服,往他脖子处一看,看了一圈,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一个痣都没有

    袁隐沉痛地点点头:“可那个真正的刘辩脖颈处有一个好明显的黑痣,当初我弓导他登基时曾看到过。”

    说到这里,袁傀又瞥了一眼那个太后,也发现到一些破绽,哀声说道:“这个太后也是假的,真的太后的前胸没有这么单薄,脖子上也没有这么多细纹。”

    董卓望了望下面那些武大臣,发现他们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知道他们是强行压下了对自己的讥笑,不禁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两个人拿下,仔细审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儒领人把假太后和假少帝领到后殿,皮开肉绽一顿鞭打,那两个人终干交待了真相,是吕布的亲卫吴崇领人在洛怕城内外到处找寻长相酷似太后和刘辩的人,恰好遇到这一对母子长得酷似太后和刘辩,便将他们全家绑架,吴崇答应他们若是能够蒙混过关,就放了他们全家,还给他们全家一百金,他们在威逼利诱之下便跟随吴崇入宫,跟随太后和少帝身边,每天学习太后和少帝的举止动作言谈习惯,吴崇还让人把他们脸上不像的地方整理修饰化装处理,经过十几天的训练,他们几乎以假乱真,太后和少帝最后被王越用装辐重的马车接走,留下他们两人在吴崇的监视下活动,直到被太傅袁隐识破。[

    董卓得知实情,勃然大怒,拍案痛骂:“吕布小贼,一直把我当白痴耍!我非报此侮辱之仇!来人,点起人马,追击吕布,夺回太后和天子!”

    过不多时,大将张济和樊猴来报,洛阳城内城外连绵大雨,泥泞难走,骑兵无法出动,最好是乘船顺着黄河追击。

    董卓便厉声骂道:“两个蠢货,赶快去找船,大军倾发,追击吕布!”

    张济苦笑道:“禀主公,洛阳附近的黄河两岸所有船只都被多布征走买走,仅仅余下几艘破渔船,恐难敌得过吕布的上千艘船只。”

    董卓愤恨之至,郁闷之至,砰地一脚踢翻面185a前的案ps:“你们说怎么办!让天下人嗤笑我董卓像个傻瓜一样被吕布玩得团团转!我不报此仇,寝食难安!”

    张济和樊稿苦着脸,吞吞吐吐道:“主公,哪能有什么法子?吕布千艘船只顺河而下,速度很快,现在估计都到了黎阳,弃船上岸了。我军没有舟狂,过不了黄河,又怎么奈何了他!”

    董卓又想大发雷霆,被李儒劝下:“父亲,现在百官都在看着我们,父亲越生气,那帮世家大臣心里越是快意。既然现在用兵力已经对付不了吕布,咱们就向天下宣说吕布把太后和天子劫走,意图谋朝篡位,号令天下人共讨之然后我们说天下不可一日无主,既然天子被8布挟持,我们便只好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以匡扶汉室社稷,如此便名正言顺,实际效果没准比废立更好。”…。董卓便问太傅袁隐的意思,袁隅想了想,现在实在无计可施,只好按照李儒的办法,恶人先告状,先诬陷吕布劫走太后和天子,先把水搅浑了,让天下人忘掉自己这一段丢人现眼的事迹,然后再徐徐图之。

    董卓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同行:“吴崇小儿何在,你有没有派人前去捉他?”

    阎行苦笑道:“史阿和吴崇尽皆消失不见,史阿乃洛怕城中地痞出身,是洛阳城里有名的地头蛇,只要他想隐藏起来,我们除非把洛阳城翻个底朝天,否则很难捉住他们!”

    董卓恶狠狠道:“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抓住,把他们扒皮抽筋,才能以泄我心头之恨!”

    阎行领命而去,如狼似虎的西凉兵便开始在洛阳城里到处搜捕,挨家挨户盘查,这群军纪败坏的禽兽借着搜捕朝廷钦犯的名义大肆奸淫掳掠,洛阳城顿时成了一个人间活地狱,那些当初不肯跟随8布撤往翼州的洛阳市具悔得肠子都青了。

    洛阳城里一个角落里,吴崇笑问史阿道:“我说你咋一点儿都不紧张呢?董贼出动这么大的动静,全城挨家挨户搜捕,就是为了得到我们两个,你还优哉游哉地喝酒

    史阿哈哈笑道:“我算看透董卓和他那帮西凉兵了,董卓为了面子要把我们抓住,那帮西凉兵则顺着董卓的面子顺便奸淫掳掠,他们才不在乎抓不抓到我们,他们只要一个到处杀人放火烧杀抢掠的借。!”

    虽然发生了假太后和假少帝的插曲,董卓和袁隧依然拥立了刘协,并改牙初平。董卓自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

    袁隐依然为太傅,貌似恭谨地屹立在刘协身边。他望了望下面的公卿大臣,发现有一半都是袁氏门生故吏,心里忽然悲凉之极,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吕布和太后那么大方地把朝廷中枢的官位都赏给袁家的门生故吏,原来玩的是茶底抽薪之计,董卓拥立了刘协,洛阳朝堂上的一切官职都不再被邯城朝廷认可,一旦邯城朝廷变成天下人都拥护的朝廷,那袁家算是根本没落了。呵呵,现在看出来吕布之前的那些布置那些铺垫的威

    第121章袁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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